第二十章 暴富、名家序言与讲座(序言发单章) (第1/3页)
许成军翻开吕树的日记,纸页已经泛黄,边角卷得像波浪,有几页还沾着泥点。
其中一页写着:“1977年6月12日,收麦时摔了镰刀,队长说‘麦倒了能扶,人倒了得自己爬’——今天写了首诗,叫《麦芒》,想把队长的话写进去。”
许成军指着这句,抬头问:“你觉得文学该怎么写‘苦难’?比如你摔镰刀的事,要是写成诗,会侧重写事件带来的疼痛感,还是写队长的话?”
吕树愣了愣,随即握紧拳头:“我想写队长的话!疼是一时的,但‘人得自己爬’这句话,我记到现在。就像您写的《谷仓》,没写知青多苦,只写老栓数粮票的样子,可我读的时候,却很感动。”
这话让教室静了半秒。
周海波刚要说话,教室门又被推开,一个穿军装样式外套的男生走进来,是物理系的张磊,手里攥着几页稿纸,上面画着不少机械图。
“抱歉来晚了,”
他把稿纸往桌上一放,“我写了篇军工题材的,叫《机床》,讲我爷爷在兵工厂的事。他说 1958年造机床时,三天三夜没合眼,就为了赶在国庆前造出第一台。”
李继海这时提着粥回来,听见“兵工厂”三个字,脚步顿了顿。
他是老三届知青,插队时在军工厂当过临时工,最懂这份感情。
“你爷爷现在还在厂里吗?”
李继海把粥分给众人,搪瓷缸碰撞的声音脆生生的,“我当年在东北兵工厂,见过老师傅为了个零件,用锉刀锉到半夜。”
张磊眼睛一亮:“在!他现在还跟机床打交道!我写这篇,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些机床不是铁疙瘩,是老一辈的命。”
许成军接过稿纸,看到里面有句:“机床的齿轮转了五十年,爷爷的手也磨出了茧,可他说‘齿轮不停,国家就不会停’。”
许成军抬头时,正好对上苏曼舒的目光。
她刚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暖水瓶,是特意去食堂打热水的,见张磊说得激动,悄悄把热水倒在搪瓷缸里递过去。
下一场面试,进来个扎麻花辫的女生,是外语系的徐芊,手里抱着本《外国文学动态》,里面夹着张自己译的聂鲁达的诗。
“我想加入文学社,”
她把译稿放在桌上,很自信,“我觉得咱们不能只写中国的事,也该看看外国的诗——比如聂鲁达的‘爱情太短,遗忘太长’”
胡芝皱了皱眉:“咱们文学社的宗旨是‘记录中国浪潮’,译外国诗会不会偏了?”
徐芊刚要反驳,许成军先开口了:“不偏。1979年的浪潮,本来就包括打开眼界,你译的聂鲁达,要是能结合咱们的生活自己也写写,比如把‘爱情’改成‘乡愁’,说不定更有味道。”
他拿起红铅笔,在译稿上划了句:“‘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要是写成‘你像我的故乡,一片飘雪的麦场’,是不是更贴咱们的日子?”
徐璐眼睛瞬间亮了,赶紧掏出钢笔记录:“对!我怎么没想到!去年我插队时,雪落在麦场上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最有意思的是下午的面试。
中文系大三的陈军突然闯进来,手里攥着本《沪上文学》,里面有他刚发表的短篇。
“我来不是面试的,”
他把杂志往桌上一摔,“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浪潮社’,到底懂不懂文学?整天喊着‘写土味’,是不是看不起伤痕文学?”
周海波当即就炸了,撸袖子要理论,被许成军按住。
“陈军同志,”
他眼神沉凝,“1976年我在许家屯,每月只有三十斤粮,顿顿喝稀粥,可队长家的娃,还把省下的红薯塞给我。这不是‘土味’,是1979年之前,千万人的日子。”
他顿了顿:“您写的伤痕文学,是疼;可咱们写的,是疼过之后,怎么站起来。就像这粮票,它能换吃的,也能换人心——这才是浪潮的意思。”
陈建军盯着那张三两粮票,脸涨得通红,半天没说话,最后抓起杂志,悻悻地走了。
教室外的桂花香飘进来,徐芊小声说:“许学长,你说得真好。我以前总觉得外国诗才高级,现在才知道,咱们的粮票、红薯,都是最好的素材。”
夕阳西下时,面试终于结束。
许成军和众人坐在教室里,手里攥着录取名单。
许得民、吕树、张磊、徐璐,还有二十多个像他们一样,带着故事和笔的学生。
林一民把名单钉在黑板上,红粉笔在每个名字旁画了个小浪花纹。
周海波抱着油印机,说要连夜印录取通知。
李继海把剩下的麦饼分给大家,嚼得满屋子麦香。
苏曼舒帮着收拾桌子,碰到许成军的手时,悄悄说:“今天我跟我爸说了你面试的事,他说‘这小子懂文学,更懂日子’。”
许成军笑了,老苏会这么说?
他得说:这混账又在这搞事!
拿起桌上的砚台,往墨锭上滴了滴热水。
明天要给录取的学生写通知书,用先生送的砚台,写最踏实的字。
为什么用砚台?
因为他认为:
中国伟大的文学作品,一定会是在文言文基础上组合白话文形成的文言古白句,并融合西方的创作体系架构出来的作品。
未来它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
但是一定会是古为今用的,一种古文运动。
——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
事情多的让许成军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三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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