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穿越之粮票里的时光 (第2/3页)
纹都藏着您的苦和甜,不能漏了”。
帮老郑查 1985 年的工种粮票,她会翻父亲留下的《地方粮票目录》—— 是 1980 年代的线装本,纸页泛黄,夹着当年的粮站便签,某页还留着父亲的铅笔批注 “1985 年煤矿工人补助票,厂家河北省粮食局,每月补 5-10 斤”。她戴着两副老花镜,手指在目录上慢慢滑,“老郑你看,这就是您父亲的票,煤矿工人补助的,当年下井工人危险,粮票补助是国家的照顾,您父亲肯定很辛苦”。老郑看着目录上的批注,眼泪掉了下来:“我父亲从没跟我说过辛苦,只说当年有粮票吃就好,现在才知道他不容易”,赵穗禾递给他张吸水纸,“您父亲的辛苦都在这票里,咱们记着,娃们也得知道”。
有次归档时,赵穗禾在老伴的粮票记忆册里发现枚夹着的粮票 —— 是 1985 年的工种粮票(伍市斤),背面用铅笔写着 “穗禾生日,换半斤肉”,是老伴当年没说的惊喜。那天她坐在老木桌旁,眼泪掉在粮票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赶紧用吸水纸擦干净,怕粮票发霉,“不能让眼泪毁了他的心意”。擦干眼泪,她继续把李奶奶的粮票拓完才关店,“奶奶还等着拿拓片呢,不能耽误她,他也会支持我的”。
上午 10 点归档高峰过了,赵穗禾会来杂货店买块杂粮饼 —— 是老吴师傅按 1970 年代配方做的,没放糖,嚼着有麦香,“当年省粮票,杂粮饼都是稀罕物,我和老伴攒半个月粮票,才能换一块”。她付账时总会多给 5 毛钱,说 “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磨面,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 “下次多放把麦麸,当年的饼都有麦麸,香”。路过 “票证忆仓” 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粮票柜关严了:“粮票怕潮,关严了能护着它们,这是父亲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关柜门,赶紧跑回店里,用干宣纸擦里面的粮票,擦了半小时,“怕粮票发霉,这些票是街坊的日子,不能坏”。
王爷爷总把旧粮票包在油纸里拿来,油纸是 1960 年代的,上面印着 “桦树街供销社”:“穗禾,这是我当年换鸡蛋的票,你帮我记着故事,不然以后娃们都不知道啥是粮票了,更不知道当年没票连馒头都吃不上”;李奶奶织了双毛线袜,是用纯羊毛线织的,袜口绣着个小粮票图案:“穗禾啊,冬天冷,你拓票总坐着,穿双毛线袜暖和,我织得不好,你别嫌弃”;就连刚搬来的 95 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抄故事,“赵奶奶,我帮您把粮票故事输进电脑,我爷爷也有这种票,他总说‘当年省粮票过日子’,我想知道他当年怎么过的,也让我的同学知道”。小孙输数据时,赵穗禾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孙记错:“王爷爷,1965 年全国粮票,换鸡蛋,票面有牙印;李奶奶,1973 年地方粮票,换红糖,给女儿生日;老郑,1985 年工种粮票,煤矿补助;小孙,1992 年学生粮票,父亲送上学”,念到故事细节时,还会补充 “王爷爷的票是小孙子咬的,李奶奶的票攒了三个月”,小孙记完后,她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记日子”。
有次社区搞 “时代记忆展”,在广场搭了临时展架,赵穗禾带着街坊的粮票拓片和故事参展。当老伴 1985 年写着 “穗禾生日,换半斤肉” 的粮票挂出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李奶奶擦着眼泪说 “这票藏着心意啊,像老郑还在,还在跟穗禾一起过好日子”。赵穗禾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他还藏着这么枚票,当年没告诉我,现在看来,是想让我每次看粮票,都能想起他的好,想起咱们当年的日子”。
二、粮票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纸香 —— 是刚拓完粮票的缘故,指缝里还沾着点滑石粉的细粒,是昨天帮李奶奶拓票时蹭的。我猛地睁开眼,“票证忆仓” 的暖光灯落在老木桌上,生宣上,李奶奶的 1973 年地方粮票(贰市斤)正躺在那里,票面的麦田图案清晰可见,边缘有个小缺口,是当年李奶奶不小心撕的;左手握着父亲传的铜框放大镜,内侧的 “穗禾用,辨真伪” 刻痕硌着掌心,有点痒;右手捏着个小拓包,布面是粗棉布的,里面的滑石粉还很细;脖子上挂着块粮票吊坠,是孙子用 1962 年的全国粮票切割的,刻着 “票忆” 二字,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1995 年拓粮票时被拓包的线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赵穗禾。
“哗啦”,窗外的桦树叶被风吹得响,像父亲当年帮我翻粮票目录的轻响。我低头看着李奶奶的粮票,浅灰色的纸面上,麦田图案的麦芒清晰,背面写着 “换红糖” 三个字,是李奶奶当年用铅笔写的,字迹有点淡,却依旧能认,“得把这票的纹路拓好,把故事记全,李奶奶还等着给女儿看呢”。
手机在帆布票匣里震动,是老郑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收音机的新闻声:“穗禾啊,我父亲的工种粮票今天能拓好吗?明天我要带娃去看爷爷,想让娃看看这票,听听爷爷当年的日子,别耽误了娃的课”。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50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查粮票年代赚的 20 元,加上之前攒的 30 元,总共 50 元。够买块杂粮饼(5 元),再给拓包买块新粗棉布(3 元),剩下的 42 元得留着买滑石粉,昨天拓李奶奶的票时把滑石粉用得差不多了,老郑的粮票还等着拓纹路。
“父亲,今天我要帮李奶奶拓粮票,帮老郑查票的厂家,您放心,我会拓好、查好的”,我对着父亲的《地方粮票目录》小声说,然后把李奶奶的粮票放在生宣上,用软毛刷扫灰尘。毛刷的猪鬃很软,扫过票面时没声音,“这票有点潮,得先晾干,不然拓纹路会洇”,我把粮票放在窗边的木板上,让风吹着,“风软,晾得快,还不磨纸”。
走到老木柜前,我打开中层的门,拿出拓印工具箱,里面的小拓包布面有点破了,“得换块新布,不然滑石粉会漏,拓出来的纹路不匀”。我从工具箱里拿出块新的粗棉布,是昨天从杂货店买的,“这布跟父亲当年用的一样,粗布吸粉,拓得真”,我把旧布拆下来,新布剪成圆形,里面塞了点棉絮,“棉絮要少,不然拓包太鼓,按不匀”,然后用细棉线缝好,“缝要密,不然棉絮会掉出来”。
刚把拓包做好,李奶奶就来了,手里提着袋晒干的玉米须,“穗禾,这是我自己晒的玉米须,煮水喝能降血压,你总坐着拓票,喝点这个好”。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我马上就拓,保证跟当年的票一模一样”,然后把玉米须放在桌上,“您的心意我收下了,煮水时我会放两根,想着您的好”。
我拿起新拓包,蘸了点滑石粉,在废宣纸上试了试,粉匀了才往粮票上按,“按要轻,一圈圈转,不能急”。拓到麦田的麦芒时,我放慢了速度,“这麦芒要拓清楚,您当年看着这麦芒想家里的地,我得让您现在看拓片,还能想起当年的地”。拓到一半,手突然抖了 —— 是常年握拓包落下的关节炎,疼得像有根针在扎,“得忍忍,李奶奶还等着呢”,我用左手揉了揉右手,继续拓。
拓完正面,我把粮票翻过来,准备拓背面的 “换红糖” 三个字,突然发现字的旁边还有行小字,是用铅笔写的 “1973.10.5,女儿十岁”,字迹很淡,要对着光才能看见 —— 是李奶奶当年没说的!“奶奶,您看,这还有行字,是您女儿十岁生日那天用的票!” 我激动得眼泪掉了下来,滴在粮票上,赶紧用吸水纸擦干净,“不能让眼泪毁了票”。李奶奶凑过来看,笑着说 “对!就是那天!我女儿十岁,我攒了三个月粮票,换了半斤红糖,给她做了个红糖馒头,她高兴了好几天”,眼泪也掉了下来,“没想到这票上还记着日子,穗禾啊,谢谢你帮我找着了”。
我帮李奶奶把拓片晾干,叠好放进信封里,“奶奶您拿好,拓片别受潮,想了就拿出来看看,像看当年的票一样”。李奶奶接过信封,非要多给 10 元,“穗禾,你辛苦了,这钱你买块杂粮饼吃”,我却摆手,“奶奶,说好 20 元就是 20 元,多收了我心里不安,您的玉米须比钱珍贵”。
送李奶奶出门时,老郑提着他父亲的工种粮票来了,票是用油纸包着的,“穗禾,我父亲的票带来了,您帮我查查厂家,拓个纹路,让娃看看”。我接过票,是 1985 年的工种粮票(拾市斤),票面印着 “煤矿工人补助”,“老郑你坐,我帮你查目录,马上就好”。
我打开父亲的《地方粮票目录》,翻到 1985 年的页码,里面夹着张便签,是父亲用铅笔写的 “1985. 煤矿工人老郑,每月补 5 斤,下井危险,多补点是应该的”,字迹是父亲的!“老郑,你看,这是我父亲当年写的便签,记着你父亲的事!” 我激动地把便签拿给老郑看,他接过便签,眼泪掉在便签上,“我父亲从没跟我说过下井危险,只说当年有粮票吃就好,原来他当年这么不容易,我还总跟他吵架,嫌他不关心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父亲的辛苦都在这票和便签里,现在知道了,以后好好孝敬他,还来得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