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石林公园彝族飘(三)  左眼见飘心中喜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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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石林公园彝族飘(三) (第2/3页)

反而拿出张文件:“根据文物保护法,地下文物归国家所有,你们私自藏匿是违法的。”

    “这是我们的根,不是什么文物!” 阿爸把迁徙图紧紧抱在怀里,“撒尼人守了几千年的秘密,凭什么给你们?”

    冲突越来越激烈,考古队甚至想强行进入密枝林。阿依奶奶突然敲响了村口的铜鼓,全村人举着火把围过来,大三弦的声音震得石缝里的虫豸都在叫。

    “要动我们的圣物,先踏过我的尸体!” 阿依奶奶站在人群前面,银发在火光里像团雪。

    眼镜男没想到村民反应这么激烈,只好暂时撤退,但越野车还停在村口,显然没打算放弃。

    “他们肯定是冲着迁徙图来的,” 阿果忧心忡忡,“听说外面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这种老东西。”

    阿爸把石板藏进溶洞的石心空腔,又用水泥封好:“让圣物回到该待的地方,谁也拿不走。”

    考古队没善罢甘休,夜里竟用炸药炸开了密枝林的入口。爆炸声惊醒了全村人,等我们赶到时,那棵爷爷栽的松树已被炸断,树下的石板被撬走了一角。

    “这群疯子!” 阿果抱着断裂的树干哭,松针落了她满身。

    眼镜男带着队员往溶洞方向跑,手里举着撬下来的石板碎片。阿爸吹了声口哨,村民们从石缝里钻出来,手里拿着削尖的竹矛 —— 这是撒尼人守护家园的 “石矛阵”,几千年前就用它击退过入侵者。

    追逐战在石峰间展开。考古队的人穿着厚重的冲锋衣,在狭窄的石缝里根本跑不快,很快就被我们堵在剑峰池边。

    “把碎片还回来!” 阿黑举着竹矛对准眼镜男。

    眼镜男却突然掏出个信号弹,往池里一扔,“砰” 的声,红光在水面炸开。“我们的人就在附近,” 他得意地笑,“你们不交出迁徙图,就等着被抓吧。”

    就在这时,剑峰池突然掀起巨浪,池底的暗门再次打开,涌出股寒气。阿依奶奶突然唱起古老的祭歌,声音苍凉如远古的风。随着歌声,周围的石峰竟开始轻微晃动,石缝里渗出清水,在地上汇成溪流,像无数条蛇围向考古队。

    “是石脉在发怒,” 阿果拉着我后退,“撒尼人说,惊扰了石魂的人,会被大地收走。”

    考古队的人吓得脸色惨白,高个子想往回跑,却被突然滚落的石块砸中脚踝。眼镜男手里的石板碎片掉进池里,瞬间被漩涡卷得无影无踪。

    “快走!” 眼镜男终于怕了,带着队员连滚带爬地逃出石林,越野车的轰鸣声很快消失在山外。

    石峰的晃动停了,剑峰池的水面也恢复了平静。阿依奶奶望着池水,轻声说:“祖先在守护我们呢。”

    火把节的最后一夜,全村人聚集在密枝林,为被炸断的松树举行葬礼。阿果把金箔、木简、水晶埋在树桩下,阿爸和后生们栽了棵新的小松苗,用红绸系在旁边。

    “旧的去了,新的会来,” 阿依奶奶摸着树苗,“就像我们的约定,代代相传。”

    我把爷爷的钢笔插在树桩旁,笔帽上的 “砚” 字在火光里闪着光。阿果突然拉起我的手,往石峰深处跑,马灯的光晕在石笋间画出跳动的轨迹。

    “带你去个地方,” 她在三座相连的石笋前停下,正是爷爷笔记本里画的那组,“撒尼人说,在这里许下的愿,会被石魂记着。”

    她从围裙里掏出个新的笔记本,封面绣着两个交缠的名字:我的名字,还有她的。“明年火把节,你还要来,” 她把笔记本塞进我手里,“我们要把迁徙图的故事记下来,告诉更多人。”

    远处传来大三弦的声音,火把的光在石峰间流动,像条温暖的河。我想起爷爷骨灰里的石屑,想起石心里的玛瑙,想起迁徙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 —— 原来所有的约定,早已刻在石脉里,顺着血脉流淌,从未断绝。

    离开石林那天,阿果往我包里塞了把松针,说能闻到故乡的味道。汽车驶过山口时,我回头望去,看见她站在石峰下,靛蓝的身影越来越小,像朵开在石缝里的花。

    背包里的笔记本硌着胸口,翻开第一页,是阿果用彝汉双语写的话:“石峰不倒,约定不散。”

    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火把果的甜香,像谁在轻轻唱着那首未完的彝歌。我知道,明年火把节,我一定会回来,回到这片藏着无数秘密的石林,回到那个等着我的人身边。

    因为这里的石头记得所有的约定,就像记得每一粒阳光,每一滴雨水,每一个在火塘边流传的故事。

    再次踏上石林的红土地时,恰逢六月的雨期。车窗外的石峰裹在乳白色的雾里,像浸在水里的墨石。阿果在车站举着把油纸伞,靛蓝围裙上绣的火把果被雨水打湿,颜色深得像要滴下来。

    “密枝林的石墙上,又长出新的符号了,” 她接过我的背包,手指冰凉,“像去年在迁徙图上见过的纹路。”

    土掌房的火塘烧得正旺,阿依奶奶用铜壶煮着松针茶,蒸汽在她银饰上凝成细小的水珠。“雨季是石魂醒着的时辰,” 她往我碗里添了勺蜂蜜,“它们在石板上写字,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雨停的间隙,我们往密枝林走。被炸开的石墙处,新的石笋已从裂缝里钻出,嫩得像玉。墙面上,潮湿的石纹果然洇出奇怪的图案:三只展翅的鸟,嘴里衔着星星,翅膀的纹路与迁徙图上的金沙江支流重合。

    “是‘神鸟衔星’,” 阿果抚摸着石纹,“古歌里唱,当年祖先迁徙时,有三只神鸟引路,把星星的位置刻在了石头上。”

    石墙底部有处凹陷,形状像只张开的手掌。阿果突然想起爷爷笔记本里的插画 —— 那幅三个石笋的画旁,藏着个极小的掌印。她把手按上去,石墙竟微微震动,从缝隙里掉出块陶片,上面刻着半行彝文:“星落石生,水归其壑”。

    “这是预言,” 阿依奶奶后来对着陶片占卜,“说当神鸟衔来的星星落在石林,被阻断的暗河就会重新流淌。”

    夜里,我躺在竹床上,听着雨水敲打着石峰。阿果在院子里唱着新编的彝歌,调子像暗河的水流,忽急忽缓。我翻开笔记本,去年她写的 “石峰不倒,约定不散” 旁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是我的笔迹:“此心归处,即是石林”。

    连续七天的雨后,天空突然放晴。夜里,阿果拉着我去狮子山顶,说要指给我看神鸟衔来的星星。她带着祖父传下的铜制星盘,盘面刻着撒尼人特有的星座图,与石墙上的神鸟图案隐隐呼应。

    “看北斗第七颗星的下方,” 她调整着星盘的角度,“那里有三颗连在一起的星,撒尼人叫它们‘引路星’,正是石墙上神鸟衔着的位置。”

    星光照在石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阿果突然指着乃古石林的方向:“你看!那三座剑峰的影子,和星盘上的引路星重合了!”

    我们连夜赶往剑峰池。月光下,池边的石笋影子在水面拼出完整的星图,与迁徙图上的路线形成奇妙的对应。阿爸用竹竿测量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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