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片雨檐 (第1/3页)
第二天上午的阳光没那么烈,透过玉兰树的缝隙,在老洋房的石板路上洒下碎金似的光斑。白砚书刚把《伤寒论》的残页铺展开,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比昨天轻,却带着点藏不住的雀跃。
她没抬头,指尖捏着竹起子,却没再往下落。果然,下一秒,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三下,比上次的“哐当”规矩多了。
“表姐,我来看看木牌。”张景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笑意,“这次没忘敲门。”
白砚书放下工具,走过去开门。他站在门口,没穿昨天的卫衣,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扣得整整齐齐,头发也梳顺了,只是额前那撮碎发还是不服帖地翘着。手里没拿锤子,倒拎着个牛皮纸袋子,鼓鼓囊囊的。
“木牌没松。”白砚书侧身让他进来,目光扫过他的手——昨天被敲红的指节消了肿,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印子。
“我知道,”张景宸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找个由头来送东西。”他把牛皮纸袋子递过来,“昨天说我爷爷书房里有《金石录》相关的东西,我今天回去翻了翻,没找到那本书,但找到了这个。”
白砚书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张拓片,叠得整整齐齐,边缘有点脆,像是放了几十年的老物件。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拓片上是几行小楷,字迹清隽,末尾题着“砚翁属题”——“砚翁”是她爷爷的号,圈子里的人都这么叫他。
“这是……”她指尖顿在拓片上,声音里难得带了点波动。
“我爷爷说,这是当年你爷爷送他的,拓的是《金石录》里的一页铭文。”张景宸凑过来看,怕碰坏拓片,只敢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末尾的题字,“我爸说,他俩年轻的时候总一起研究这些,后来各自忙生意,就少见了。”
白砚书盯着拓片上的字,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坐在藤椅上,抱着她翻《金石录》,也是这样指着铭文,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认。那时候阳光也像现在这样,落在纸页上,暖得让人犯困。
“谢谢你。”她把拓片重新叠好,放进锦盒里——那是她专门用来放爷爷遗物的盒子,里面还躺着那枚竹书签。
“不用谢,”张景宸笑了,眼睛又弯成了月牙,“要是这个能帮你想起点什么,就更好了。”他忽然想起袋子里还有别的,又伸手进去掏,摸出个小木盒,“还有这个,昨天看你用的竹起子有点旧了,我找木匠师傅做了个新的,打磨了好几遍,不硌手。”
木盒打开,里面是把竹起子,颜色比她原来的深些,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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