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3页)
,什么“偷学渡口粗俗之风”、“扰乱书院清名”之类,落款还故意押个“雅”字,装腔作势。
第二天一早,山门口雾未散,孟鸢推车照旧落定。
柳氏一边抹案,一边忍不住低声:“昨儿晚我听见院外有人说闲话,可别砸了名声啊。”
孟鸢把挡风布又绷紧一分,笑道:“说嘴的嘴巴无本钱,咱们做吃的,手里有真本事就是护身符。”
她先把笼布上锅空蒸,让水汽把布里的生霉气尽数逼出,再把昨夜洗得发白的笼屉一层层码好。
周临安去门房打招呼,礼数周到,把不该惹的人一一安顿。
周玉明蹦跶着发号牌,嗓门脆亮,把队伍排得服服帖帖。
热雾翻卷,榨菜肉丝的咸鲜先窜出来,紧跟着是虾皮笋丁,薄皮鼓出小小一汪汤意,亮得像要滴下来似的。
排在最前头的童生吸了吸鼻子,眼睛都笑起来:“还是这个味儿!”
他夹起一枚,照着孟鸢昨天教的法子先咬破皮,轻嘬一口汤,眉梢飞起,几乎要拍案。
队尾却有人装模作样地咳一声,端着袖子往前凑:“姑娘,这烧麦如何保证清洁?可用的是什么粉?可有掺白矾?”
问话语气不善,旁人一听就有些不耐。
孟鸢看了他一眼,不怒不恼,把竹夹往案上一搁:“问得好。各位若不嫌弃,今日就把案子摆明了给各位看。”
她拿起葫芦,干脆利落往掌心淋下一道清水,正当众把手洗净,袖口撩到手肘,笼布、笼屉、蒸锅沿着次序再擦一遍。
又从推车格子里取出昨夜晾干的一把包粉筛子,用指腹弹给学子看:“粉是昨夜刚磨的麦粉,细筛三遍,没有一粒陈旧杂渣。若说白矾——”
她抬手示意周玉明,“去,把昨夜剩下那盆粉端来,让夫子院里的老阍者闻。”
老阍者跟书院一块儿老,胡子都白了,清早坐廊下打盹。
一闻声过来,笑眯眯接了筛粉,用指尖一搓,复又凑到鼻端轻嗅,点头:“干净,是好粉。”
周遭人心里有杆秤,当场就笑了。
那青衫人讪讪,眼神一闪,转身挤出人群,脚步急得像被烫一样。
一个穿粗布短褂的汉子买了两笼,铜板叮当一把丢下,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折回:“我这钱没错吧?”
说着把钱又递回来,硬要孟鸢再点。
孟鸢手指一划,眉峰一动,夹起其中一枚,对着光轻轻转了转,笑意不达眼底:“这枚是空心的,漆得倒巧。”
那汉子脸一红,张口还想狡辩,前排的学子已经炸了:“你这是找茬来了!”
周玉明当场把人拦住,嗓门一提:“拿真钱!”
汉子挣扎了一下,看四下人眼神都不善,咕哝着掏出两枚好钱,灰溜溜走了。
第三桩来得更阴。
快到午钟时,风向变了,山口忽然飘来一股怪味,酸不酸、腐不腐,像是故意想把食香压过去。
周临安抬眼,见拐角处有个小子背着一筐东西,从筐里撮出一把黑乎乎的粉朝路缝里撒,风一吹就起。
他眉头一皱,几步上前,顺手扣住那人手腕,低声道:“你抬手再撒,就去县衙说。”
那少年挣不脱,嘴里骂骂咧咧。
偏偏这时,一名巡丁顺着人声过来,认出周临安,笑问何事。
周临安把袖子一松,那少年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巴巴就把“掌柜让来”的话招了。
巡丁当场没给脸,带人去福来斋问话。
山门口一阵轰笑。有人啧啧道:“亏他还有脸说‘讲规矩’。”
“偷斤减两不说,还玩这道道,难怪生意差。”
风一换,那股怪味反倒吹回了巷子里,反衬得烧麦的清香更清透。
孟鸢把盖一揭,白雾轰地往上顶,榨菜的脆声、肉丝的油亮、虾皮的鲜意在空气里盘旋,、她连忙笑着招呼:“快些吃,趁热!”一时间,铜钱落进钱匣的声音又紧凑起来。
风波还没完。
福来斋的掌柜找了几名“识货”的老先生过来,拎着袖子围观,指指点点,说什么“皮子太薄,不耐看”、“馅心太杂,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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