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音初遇 (第2/3页)
,我怕……”小女孩颤抖。
“别怕,挽云,记住,玉佩要藏好,等一个叫陈昭的人……”她将一枚月白色玉佩塞入女儿衣襟,又迅速解下颈间“云纹玉佩”,塞入女儿手中,“这个,是你外公留下的,若你活下来,就去找‘昭玉’……”
话未说完,铁面已至。
“苏云娘,霍先生有请。”
“请?你们是来杀人的!”她将女儿推向暗道,“快走!别回头!”
她转身,抽出藏在戏服中的短剑,剑身刻着“南音不灭”四字。
她以一敌三,剑舞如花,南音步法与剑术融合,竟一时逼退三鹰。
可就在此时,霍镇东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把西洋左轮。
“苏老板,你唱得好,可惜,戏,该落幕了。”
“砰!”
枪声响起。
苏云娘胸口绽开一朵血花,却仍站立不倒。她望向女儿逃去的方向,嘴角含笑,轻声吟唱:
第二枪,击中她心口。
她倒下时,手中仍紧握那枚“云纹玉佩”,玉身沾血,却在火光中泛出幽蓝微光。
火势已吞噬整座戏院。云裳班三十七人,除少数从暗道逃出,其余皆葬身火海。
杜承志断了一臂,仍背起重伤的琴师,护着三名孩童冲出重围。他在码头将孩子们托付给一位艇户老妇——阿婆九。
“九娘,若我死了,这班就交给你……还有,那孩子,苏挽云,她若活着,必会回来……”他递出一个布包,内藏《南音秘谱》与半枚“唤云铃”。
阿婆九含泪点头。
杜承志转身,迎向追兵,以断臂持刀,战至最后一息。
而苏挽云,在混乱中被阿婆九的渔船救起。她浑身湿透,手中紧握玉佩,昏迷中仍喃喃:“娘……南音……”
阿婆九将她藏于船底,冒雨驶离码头。她回头望,永乐戏院已成一片火海,火光映红半边天。
她听见风中,似有南音残调,如泣如诉。
事后,官方通报:“云裳班因电路老化引发火灾,全员不幸罹难。”
可江湖中人皆知,那是霍家的“清洗”。
原因有三:
1. 账本之秘:云裳班表面是戏班,实为沈家情报中转站。沈玉堂借戏班巡演,收集霍家走私、贩毒、勾结日伪的证据,藏于《南音秘谱》夹层。
2. 玉佩之约:沈家与陈家早有婚约,以“昭玉”与“云纹玉佩”为信物。霍家欲灭沈家,必先断其血脉与盟约。
3.南音之危:南音不仅是艺术,更是底层百姓的“暗语”。霍家惧其煽动力,故以“肃清异端”为名,灭班毁谱。
可他们没想到——
玉未碎,铃未断,南音,未灭。
苏挽云:被阿婆九送至内地偏远戏班,隐姓埋名,苦练南音与琵琶,暗中收集霍家罪证。
陈昭之父陈海:原为沈家账房,携《航海日志》逃亡,后与阿婆九接头,托孤于她。
杜师傅:重伤未死,隐于永乐戏院废墟之下,重建“地下云裳班”,等苏挽云归来。
多年后,苏挽云重返永乐戏院旧址。废墟中,她拾起半块焦木,上刻“海誓”二字。
她将木片供于神龛,每夜弹奏《海誓》,像母亲仍在台上,父亲仍在台下凝望。
她对陈昭说:“那夜的火,烧了戏台,却烧不灭南音。因为——”
雨后初霁,江面如洗。
苏挽云取出琵琶,调弦试音。
“我为你弹一曲《初遇》。”她说。
陈昭点头。
弦起,音落——
曲调婉转,如诉如泣,却透着一丝温柔的坚定。陈昭听得入神,看见年少的自己,在码头奔跑,而她,在戏台之上,回眸一笑。
“这曲子……”他喃喃,“是我母亲教你的?”
“不是。”她抬眼,“是我昨夜梦中所作。梦里,你站在雨中,手中握铃,像在等我。”
陈昭心头一震。
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曾哼过一段旋律,与这曲子极为相似。那时他年幼,只当是摇篮曲,如今才知——那是南音,是信,是命。
陈昭站起身,将“唤云铃”高举过头。
“我陈昭,以南音为信,以玉为誓——”他声音低沉而坚定,“若此生不能与苏挽云共守江湖,若不能查明霍家罪证,还沈陈两家清白,便让玉噬我心,铃碎我魂!”
铃声骤响,三声清越,划破长空。
苏挽云起身,与他并肩而立,将琵琶轻靠胸前:“我苏挽云,以南音为诺,以玉为凭——若此生不能与陈昭共赴生死,若不能重振云裳班,便让弦断指裂,魂归江海!”
两人对视,无需多言。
江面泛起涟漪,天地也在回应这誓言。
次日清晨,码头传来消息:霍少派“铁爪”率二十打手,围剿“阿婆九号”。
“红头巾余孽,藏匿逆党,即刻剿灭!”
陈昭立于船头,手中无刀,只握着那枚铃。
苏挽云立于其后,琵琶在手,指尖轻拨。
“怕吗?”她问。
“不怕。”他笑,“有你在,南音不绝。”
铁爪狞笑:“两个戏子,也敢称江湖?给我上!”
打手蜂拥而上。
就在此时——
苏挽云指尖一挑,琵琶弦震,一声清音如刃,直刺耳膜。
陈昭同时摇铃,铃声与弦音共鸣,竟形成一股无形气浪,将最前的数人震退数步。
“这……这是什么妖法?!”铁爪惊退。
陈昭踏前一步,铃声再响:“告诉霍少——南音已归,玉魄将醒,他若再不收手,便等着听《终曲》吧。”
铁爪咬牙:“你们等着!”
率众退去。
消息一夜传遍九龙城寨。
“红头巾后人现身!”
“南音孤女回归!”
“玉与铃,终于重逢!”
老江湖们纷纷议论:“三十年前的恩怨,要重演了。”
年轻一代却好奇:“南音?是什么?能打吗?”
唯有杜师傅在永乐戏院轻叹:“好,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此后数日,苏挽云暂居“阿婆九号”。
她教陈昭唱南音。
“南音不是唱,是‘诉’。”她坐在船头,琵琶轻拨,“每一句,都是血泪,都是记忆。”
她教他《海誓》第一段:
陈昭学得笨拙,却极认真。他总把“泪湿罗衣”唱成“泪湿衣袖”,惹她轻笑。
“你母亲唱这句时,”她望着江面,“眼泪从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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