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妒火熊熊·过往空空 (第2/3页)
檀香点燃,烟雾缭绕中,刘伯温握着桃木剑,对着南方拜了三拜。他的眼前又出现诸葛亮的脸——诸葛亮正在批阅公文,眉头微皱,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抬头望向天空,眼神里带着疑惑。刘伯温笑得更开心了,他划破指尖,把血滴在罗盘上,默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若不仁,以你为刍狗!”
突然,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落在荆州的方向。刘伯温的嘴角露出扭曲的笑,他知道,那是他的“煞气”已经注入荆州地脉。他的身体突然晃了晃,一口鲜血喷在罗盘上,染红了铜针。阿竹拿着桃木剑进来,看见他的样子,吓得哭起来:“先生,您怎么了?”刘伯温抹了抹嘴角的血,笑着说:“没事,只是……有点累。”
他坐在观星台的台阶上,望着南方的天空。风里传来远处的狗吠,他想起诸葛亮刚才的疑惑眼神,想起刘备的信任,想起朱元璋的猜忌。他摸着胸口的伤口,那里很疼,可心里的妒火更是灼痛——痛得他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烧了,只为了让诸葛亮也尝尝这种疼。
月亮躲进云层里,青田山的夜更黑了。刘伯温握着染血的罗盘,嘴角的笑还没褪去,眉心的黑气却越来越浓,像一朵即将爆发的乌云。他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他不在乎——既然朱元璋不相信他,既然诸葛亮能得到所有他想要的,那他就要毁了诸葛亮的一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晨雾裹着山岚漫过九峰山的青石板路,刘伯温的青布道袍沾了露水,袖口绣的八卦纹泛着淡蓝的水光。他背着檀木罗盘,左手食指无意识地蹭着眉心——那里隐着一丝黑气,是上月为朱元璋勘定孝陵时,被龙气反噬留下的痕迹,至今未散。
“九峰如苍龙脱缰,脉气自括苍而来,至此处沉潜——是潜龙藏穴!”他驻足山坳,望着前方起伏的峰峦,声音里带着点久违的兴奋。年轻时在青田山中寻龙,他总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可如今,这份兴奋里裹着化不开的涩——自从入了朱元璋的朝堂,他连摸罗盘的机会都少了,更遑论这般自在地踏遍青山。
檀木罗盘被他轻轻放在一块平整的青岩上,青铜指针先是顺时针疯转三圈,接着猛地顿住,针尖直指西方的一片竹林。刘伯温快步走过去,脚下的草鞋碾过枯黄的竹叶,发出细碎的声响。他蹲下来,指尖敲了敲地面的岩石——沉闷的回响里带着点湿润的震颤,像是地下有灵泉在涌动。
“下有活脉,水绕玄武,正是龙穴正位。”他从袖中取出一节竹杖,插入土中半尺,拔出时竹节里渗着清冽的泉水。阳光穿过竹林的缝隙,照在泉水上,映出他清癯的脸——眼角的皱纹比去年深了,鬓角的白发也多了几根,像落在肩头的雪。
风突然卷着竹叶掠过他的手背,刘伯温的手指猛地蜷缩——三个月前的场景突然撞进脑海:紫金山的孝陵工地,朱元璋穿着明黄色龙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的笑比腊月的冰还冷:“刘先生选的这处穴,倒像是要给自家留着?”旁边的胡惟庸捧着茶盏,声音里带着刺:“诚意伯怕是想让子孙沾沾真龙之气?”
他当时躬身告退,指甲掐破胳膊,血珠渗过指缝滴在青石板上——那处“飞龙乘云穴”明明是大明皇陵的最佳选址,可朱元璋偏要疑他有二心。从那天起,他的案头多了三道弹劾奏章,全是胡惟庸递的,说他“私藏龙穴图纸”“意图谋逆”。
竹杖从手里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刘伯温望着眼前的潜龙穴,突然觉得可笑——当年在青田山中寻龙,他总幻想找到一处属于自己的龙穴,可如今,这处龙穴就在眼前,他却不敢要。朱元璋的猜忌像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连呼吸都要提着气。
远处传来山雀的鸣叫,刘伯温收回思绪,伸手摩挲罗盘的青铜盘面。指针还指着竹林的方向,可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指尖发烫——像是有股看不见的气,顺着他的指缝往身体里钻。他掐起天罡诀,嘴里念着“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可那股气却像是活的,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三圈,然后猛地冲向他的眉心!
眉心的黑气突然暴涨,刘伯温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便是一片刺目的亮——他看见了一片竹林,比九峰山的更密、更翠,竹影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粗布衣裳,双耳垂肩,双手过膝;另一个穿青衫,手摇羽扇,面如冠玉。
“先生所言‘隆中对’,备如醍醐灌顶!若得先生相助,何愁汉室不兴?”粗布衣裳的人握住青衫人的手,眼睛亮得像两颗星。
青衫人笑了,羽扇轻摇:“将军若肯借亮荆州之地,亮定能助将军取益州,成三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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