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表忠心 (第1/3页)
王伯良与薛福成和周馥三人就在这‘花’厅中闲聊,热闹非凡的总督府与他们这座‘花’厅几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王伯良看得出来李鸿章心中估计已经是有所决断了,如若不然周馥怎么会压根就没往深里谈这件事,就是薛福成亦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估计薛福成和自己差不多,都在周馥的言行上揣摩李鸿章的想法。
对王伯良而言,李鸿章怎么做都无所谓,自己这个小卒子还上不了这些封疆大吏的牌桌。不过李鸿章莫名其妙的通过周馥之口提出全力支持自己造舰,这倒是让王伯良感到非常奇怪,这之前可是没有什么征兆的,怎么老李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王伯良想实现战舰国产化的心思,这在李鸿章幕府中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很多看自己并不顺眼的幕僚对此嗤之以鼻。毕竟李鸿章对战舰定下的基调是“造不如买,买不如租”,前者体现在北洋水师的构成上,而后者则是体现在上海轮船招商局的经营策略上。
上行下效之间,王伯良可以理解这些幕僚的心思,开始的时候周馥和薛福成也是不赞成的。毕竟福建船政局‘花’了不计其数的巨额资金,还有十数年的时间才有此今日之规模,不过即便如此也是陷入经营困顿当中。
在天津连修船用的船坞都没几个,大型船坞也就是天津机器局的船坞还算凑合,这北洋水师未来的核心主力舰都已经在德意志帝国船厂中建造呢,作为水师大本营的天津居然连维护战舰所需的船坞都没有。就是这样的基础,又如何能与福建船政局相提并论,甚至还要超越其现有水平,建造真正符合目前欧洲‘潮’流的钢铁船体的战舰?
事情发展就是这么耐人寻味,李鸿章等人的不赞成逐步变成了不反对,甚至是不闻不问,到了现在则是要主动提出全力支持,这不过才是不到十个月时间的光景。这十个月当中,王伯良感到也是颇为有些意外,最初只是有这么一块足以建设一流大船厂的地皮,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过从开始进行基建起,自己的这个船厂便似乎时来运转了。
机会终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若非王伯良的这个念头一直没有熄灭,并且不惜吃亏亦要换取德方的帮助,怕是李鸿章也不会如此有这样大的转变。不过如果说是自己的执着感动李鸿章,那是连王伯良自己都不相信的,李鸿章有此转变必然与其他事情相关联,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大佬戳痛了李鸿章的神经,让他做出如此判断。
“心田,中堂大人已经定下决心回乡丁忧,不知你有什么打算?”聊着聊着,周馥冷不丁的问道。
王伯良面对周馥有些异样的眼光坦然说道:“中堂大人归乡丁忧乃是正解,学生思量自己勉强还算是个比较不错的教头,在天津这边左右闲来无事,不若从盛军中调拨一哨兵勇由学生带领护送中堂大人归乡以防有歹人升起邪念暗算中堂大人……”
护送李鸿章回安徽丁忧,这倒不是王伯良虚伪,还真是他心中仔细衡量过后做出的选择。正如王伯良先前对薛福成所言的那般,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这个位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得上、坐得稳的。
直隶总督乃是疆臣之首并非全在于管辖之地乃是京畿重地,自鸦片战争之后这四十年间,直隶总督的角‘色’除了沿袭早先功能之外,更是越发的向“大清帝国外‘交’部长”的方向靠拢,与洋人打‘交’道那是直隶总督每日必然要做的功课。
与洋人往来,或近或远这都需要直隶总督仔细权衡,中外之争如此纷杂,不管是云南、广州,还是山东、上海,只要发生了华洋冲突,最终都是要落实到直隶总督的头上。这份差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得好的,曾国藩晚节不保便是前车之鉴,能够应付奉承几个酸腐文人,这份本事也许在淮系或是湘系的众多老粗中算是非常难得,但要想靠这些小恩小惠的手段来哄洋人,怕是只会徒增笑耳。
本来王伯良留不留在天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不过比较碰巧的是他可得罪过张树声的儿子,他不知道这位有着礼贤下士之名的张大总督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肚量如海,但他也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有着“诰封清流”之称的老子品‘性’如何不知,但这位“清流靴子”的张华奎人品可实在是不怎么样。
人家是亲父子,王伯良犯不着跟这等牛人对着干,与其在这里等着被人穿小鞋,还不如跟着李鸿章躲在一边看戏。等着张氏父子玩不转的时候,再跟着李鸿章回来收拾残局,左右最长不过一年时间,既是不耽误正事,又可做出视老李为恩主的感‘激’姿态,以取得老李的信任,这便是便宜占尽。
周馥听后略微愣了一下,王伯良的回答真是让他感到有些吃惊,原本他以为王伯良就算忠诚可靠也会在天津安稳的当他的校长,却没有想到竟然想要亲自带兵护送李鸿章回安徽,这确实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中堂大人家眷甚多,若是如此归乡沿途护送保证安全却是极为繁琐。学生自问在护送上还略微有些心得,若是中堂大人不弃,学生愿在这一路上肝脑涂地护送中堂全家回乡……”
周馥点点头说道:“心田心意实在是难能可贵,不过你却是错了。中堂打算一人归乡,并不会携家眷同路,老夫人及其子‘女’都还留在天津,以免去来回舟车劳顿之苦……”
“难道中堂大人打算接受朝廷夺情?”这次轮到王伯良感到讶异了。
在座的三人都是能够把这事看得通通透透的,朝廷夺情背后打着什么算盘,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此时李鸿章做出这样的选择,孤身回乡丁忧却将家眷都留在天津,这不是明摆着接受朝廷夺情么?
周馥摇摇头:“某家亦不知相国大人是如何做想……”
“这不是授人以口实么?”王伯良还真是有点急了,李鸿章这番作态可是最为不明智之举,这到底是丁忧还是夺情?老李的做法不仅会让京师的政敌们得到诋毁他的把柄,更会让自己阵营内部陷入分裂张树声会如何做想?
“以学生之见,中堂大人既然已经决定丁忧,那必须在这几天里安顿好天津的事务之后,便立刻携家眷归乡最为妥当,决不可犹豫不决进退失据……”王伯良解释道:“天津这个位子看上去甚是光鲜,却不知内在风险。学生以为除了中堂大人之外,没人能够坐稳这个位子,就算坐上去了迟早也会惹出祸端,到头来朝廷还是需要中堂大人来收拾残局的……”
“此事关乎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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