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捆绑的联盟 (第2/3页)
很难说了。
感动归感动,王伯良自己知道未来是怎么一回事,自然不会将李鸿章的去留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对他而言老李遇到这个坎最多影响的是北洋水师建设的连贯‘性’,在政治上让老李知道他的“忠心”才是最重要的,余者不过都是小事,就算张总督来给自己穿小鞋那又怎样?一个将死之人王伯良还不放在心上!
倒是胡雪岩经手的那几笔西征外债,在王伯良看来更为棘手一些在生丝行业,大清国还没有谁能够比胡雪岩更能左右生丝行情的人,更没有人能够替代他为王伯良的机器缫丝厂提供足够的生产原料。一旦胡雪岩那边因为什么事情被对手抓住小辫子,如同原本历史上所发生的那样直接被掀翻,那对王伯良的影响还真不是一时半会便可以摆平的。
王伯良和杨瑾臣在天津机器缫丝厂的经营上已经开始采取停止扩大产能的策略,转而将扩大机器缫丝的项目放在了老家安徽在北方搞丝织相关产业天生就比南方矮一头,尤其是现在的农业技术并不发达的情况下,维持机器缫丝厂的正常运转所需的生产原料只能靠外购才能满足,依靠本地桑蚕养殖业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发展重工业是需要庞大的财力支持的,以王伯良的身家小打小闹还算可以,要完成他心目中的“现代化”重工业布局,那还要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现在不过才是起步阶段而已。
本来这样的发展模式也并非王伯良心中所愿,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宿敌日本正在虎视眈眈,若非清日两国战争最终还是要在海上见个高下,他宁可将工业重心调整到陆军方向而非素有吞金兽恶名的海军。
“西征贷款的事情,老哥已经留下了后手,若是朝廷的解银出了什么问题,老哥备下了至少可以支撑两个月的款银予以应对……”胡雪岩应道。
对于王伯良的拒绝,这并没有超出胡雪岩的预料,眼前这年轻人道行深着呢,就算李鸿章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对他有点影响而已,这等人才到哪里‘混’不开?更何况军队和官场的规矩是两码事,朝廷也许会把老李挪个地方费不了多少力气,但是要把淮军给挪个地方可就不那么简单了直隶总督与驻直隶淮军是互为捆绑,除非淮系内部出了什么漏子,否则在未来十年内外人谁也别想坐稳这个位子。
王伯良摇摇头,笑着说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不过是治本不治标的事情……不过以老哥的情况而言,也是只能走一步是连个小‘门’槛都过不去,怕是那些坐庄的大佬们也看不上……”
胡雪岩听后亦是心中一冷,在这片土地上富可敌国的人永远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从赢得一个帝国的吕不韦,到可以与晋武帝舅舅争豪的石崇,直到更近一些的沈万三,倒下的方式可谓是五‘花’八‘门’,但他们的结果都是注定的巨大的财富就是原罪,别说自己的红顶子黄马褂,已经成为相国的吕不韦便是前车之鉴,这并不会因为一身“官皮”就会改变结果。
“也罢!”王伯良拍了一下手:“老哥,小弟建议你就在这上面挖个坑,这笔银子先藏起来不要让人知道,等到有人以此向老哥发难的时候,再出手反戈一击,能不能让来者留下什么,这就要看老哥的本事了……”
想对胡雪岩出手的人太多了,但是有资格在经济上能够与之掰腕子的人并不多谁没事吃饱了撑的和左相‘门’下的红人顶牛,这不是自掘坟墓么!敢这么做的定然亦会有不弱于左相的靠山,有这份手腕和来头的人一只手便可以数出来,王伯良也不会明告诉胡雪岩要他‘弄’死盛宣怀,但想来以胡雪岩的手腕自是知道他与盛宣怀有些瓜葛的……
“这……”胡雪岩有些犹疑。
“苏松太道邵小村心思活络,人情托请自是情理之中,去年总理衙‘门’那边留住他并非全无来由,只是今年放出去也是不大简单……老哥乃是手掌通天之人,此中内情想来是瞒不住老哥的,多看看还是有些好处的……”
苏松太道便是上海道、沪道、江海关道的官方称呼,上海的地位日益上升,苏松太道辖下亦是水涨船高,关键的是与天津的津海关道不同,苏松太道头上可没有直隶总督这个“婆婆”,顶头上司也不在上海同城办公。
官场上常言:“前生作恶,知县附廓;三生不幸,附廓省城;恶贯满盈,附廓京城”。此时的上海还没有成为后世能够与北京分庭抗礼的“魔都”,这就让苏松太道比津海关道在权势上有着更大的自由度,相比之下津海关道是否强横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直隶总督给不给力,而苏松太道在官场前途上却是要比津海关道强上不少。
邵小村便是浙江余姚的邵友濂,今年刚刚放任江海关道,去年将他留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正是眼下正红的恭亲王开的口,自然这背后亦是少不了李鸿章的运作。江海关道是个绝大的‘肥’差,有着相当的财政支配能力,从中借此结‘交’权势人物或是干脆为自己谋些外快不过是举手之劳,只不过这个‘肥’差颇有技术难度,并不是什么废柴便可以坐得住的。
别看李鸿章一直坐镇天津,事实上江海关道一直是处于他的控制之下的江海关道的前任便是出自李鸿章幕府的亲信刘瑞芬。只不过时任两江总督的刘坤一将轮船招商局开辟为战场,以盛宣怀为突破口彻底将轮船招商局收入囊中的较量中,本应该为同一阵营说话的刘瑞芬却出乎意料的秉公办理。
刘瑞芬立场的突然转变确实是让李鸿章感到非常棘手,即便如此他也立刻行动起来先将盛宣怀从轮船招商局的烂泥潭中摘出来,随后便下手将刘瑞芬以“高升”的名义调到江西当布政使,而派遣更为铁杆的邵友濂来坐江海关道。
刘瑞芬的事情搞得‘挺’大,毕竟对王伯良而言官场上的事情,尤其是李鸿章、刘坤一这种顶级政坛大佬们的‘交’锋对他是难得的一种教育他现在已经有资格也有途径知道更多的内幕。日后他也会迟早走上这一条道路,历史上袁世凯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便完成了令人炫目的跨越,王伯良相信他比大头兄会更早的走上这一等级的战场。
事实上这种政坛‘交’锋也是湘淮两系政治力量较量的一个缩影,其实到现在王伯良也不清楚刘坤一是如何“策反”刘瑞芬的,至于事件起因,他倒是毫不怀疑盛宣怀贪了轮船招商局的银子盛宣怀别的事情他可能了解的不多,但在招商局收购美商旗昌轮船公司仅回扣就是六七万两之多,这件事确实板上钉钉毫无疑问的。
王伯良暗示胡雪岩暗算邵友濂和和盛宣怀本身也是对淮系的“背叛”,不过在他看来让盛宣怀栽个跟头价值更大一些上海的金融危机起始之时朝廷若是对钱庄进行借款垫付维持其信用,便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朝廷的行为并非是空‘穴’来风,若是没有强大的政治势力进行干预,以钱庄利益为代表的山西、浙江的商人团体的能力绝对可以做到影响朝廷垫付。能够在目前大清国如此“懂行”的人并不多,盛宣怀绝对可以算的上其中的一号,不过朝廷垫付除了可以挽救如此多的本土商业势力,也同样可以让胡雪岩从中受益尽管这些都是王伯良心中所猜想,却也自觉没什么差池,为了打击对手自毁长城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缺胡雪岩这一桩。
“老哥,从现在开始,不要说你富甲天下,背靠左相经营着铁打的生意,就连小弟我也要准备好过冬了!”王伯良看着胡雪岩那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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