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2/3页)
牙扑上去就要抓她的脸:“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墨蓁一脚将她踹开,瑞安被踹倒在墙壁上,又重重的落下来,李氏忙将她扶起,却被狠狠甩开,又瘫倒在地上,喘息不止。
墨蓁便不再看她,她将南承卓从她背后拉出来,指着瑞安身边的萧芣道:“不是要见你娘吗?去吧。”
南承卓却愣愣的,盯着那人不仅未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萧芣从来美艳,容色无双,衣着华贵气势逼人,而如今却苍老了许多,着一身脏乱的女囚衣,面色发黄,发丝凌乱,唇瓣都干裂结了血块,哪里还是以往哪个不可一世的慕王妃。别说南承卓没认出来,便是墨蓁一开始见了,也是认不出来的。
萧芣本在颓废,听见墨蓁的声音也没动静,此刻霍然抬头,看见南承卓,眼睛一亮,露出几分欣喜来,不敢置信的道:“卓儿?”
她的声音也干哑难听,刺耳无比。
南承卓又往后退了一步。
萧芣撑着身子跪起来,对他张开双臂,又哭又笑道:“卓儿,卓儿,真的是你,快来,快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卓儿……”
哪知道南承卓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摇头,不住往后退,萧芣唤道:“卓儿,你怎么了?快过来娘亲这里啊……让娘好好看看你……”
南承卓却揪紧了墨蓁的衣袖,抬起头看着她哭道:“姨母?姨母?”
墨蓁低下头看他:“你不是要见你娘亲吗?这就是。”
他却摇头哭道:“我娘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姨母?姨母?姨母……”
他叫的越来越急,好似是怕极了,要寻求一点安全,脚下不住的往后退,离萧芣越来越远。
萧芣被他这样子伤到了,跪着往前一步,“卓儿……”
南承卓突然转身跑了出去,萧芣往前一扑,扑倒在地上,她口中不住唤着儿子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唤回来,最后怔怔的看着南承卓消失的方向,伏地大哭。
墨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语气淡淡的对牢门口的织锦道:“去跟着,别出了什么事。”
织锦应声而去。
瑞安过去将萧芣扶起来,萧芣在她怀里痛苦:“母亲,为何卓儿不认我,为何他不认我……”
瑞安怨毒的盯着墨蓁,咬牙切齿的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不然卓儿何至于和芣儿生分!肯定是你挑拨离间!”
萧芣也抬起头控诉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带他来?他既不认我,为何要带他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墨蓁淡淡的笑:“我来看看你们有多么的失魂落魄。”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满意的点头,“看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惨了些,很是不错!”
瑞安怒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一家变成如今这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对不对!肯定是你……”
墨蓁微笑:“这话儿我可就听不懂了。谋反一事,萧家有没有参与,你们两个心知肚明,你们背着萧辄做下这种事来,就该料到会连累萧家族人,变成如今这样也该是在意料之中。我也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也好过你们整日里在府中提心吊胆,不知道哪一日就被抓了,何不如待在牢中等死来的痛快!”
她蹲下身去,盯着瑞安的眼睛慢慢的道:“其实萧辄将自己指摘的差不多,剩下的那些想必动不了根本,该是不致死罪,真正要人命的,是从书房里搜出来的那些密信。你且好好想想,这萧府中有谁能够进得去他的书房,还能够知道他重要东西存放之处?”
瑞安睁大双眼:“是,是……”
她记得自从萧辄将静女从柴房接出来后,不仅将萧玦远远外放,轻衣不回来,对静女更是信重了几分,平常连她都接触不得的书房重地,更是对她开放,她那时恨得牙痒痒,恨那女子妖媚,狐狸精转世,哪怕跟人有私情,还是将萧辄哄得团团转。其实她心里知道,不过是因为那张脸。
“是你……”
“是。”墨蓁很坦然的承认,“是我,是我要让你们死,让你们痛不欲生,让你们一家分崩离析。要你们也来尝尝我当初生不如死的感受。可笑外面那些人,还想着我会不会救你们。真可笑,我若真要救,又何必置你们于如此境地?”
她站起身来,不再看她,转身就要走,萧芣突然唤住她:“姐姐!”
墨蓁站定脚步,却没有回头,听她哭声问道:“王爷,王爷他如何了?”
她道:“托你的福,废了亲王爵位,幽禁于重徵园中。想必这接下来的半辈子都将要在重徵园中度过了,不过他不会孤单,还有你儿子陪着。”
萧芣咬着唇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见见他?就见见,一次而已,这样我也甘心了。姐姐,我知道别人办不到,但你还是能的,只要你一句话,陛下不会反对的。姐姐,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让我见见他……我求你……”
她砰砰砰的磕着响头,一遍一遍的哭着说“我求你”。
墨蓁只是抬脚便走了,将那哭声遗留在身后,狱官问她,可要去见见萧辄?她站在原地想了良久,将那前尘往事皆想遍,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接着狱官便安排她去了男牢见萧辄。
南乔渊上次说,他见到萧辄,觉得他老了许多,如今墨蓁看着牢房里端坐着的那个人,想着,这何止是老了许多,简直是老的不成样子了,如七八十的老朽,她几乎都要认不出来。
牢房中只有他一个人,萧玦和萧钰两兄弟被关押在隔壁的牢房里,她刚才经过的时候,那两人冲过来扒着木桩,目光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一人怨恨一人无奈,她视若无睹的走过。
她进了牢内,在萧辄对面坐下,狱卒并未苛待萧辄,牢房收拾的很是整洁,她将四周扫过,目光落到萧辄脸上,开口道:“这里还不错,比其他地方好多了,待着可习惯?”
萧辄本在闭目,闻言睁开眼,苍老却不失锋利的目光看过来,墨蓁不闪不躲,只听他道:“你可算是愿意见我了。先前我如何求见你,你都不肯应。”
墨蓁也不说那身体不适的客套话,因着他们两人都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废话。她只是道:“见了做什么,难道你也像外面那些不知事的人一样认为我会来救你吗?”
萧辄淡淡一笑:“原先是抱了这个心思的。我想着你我再如何,总归是亲生的父女,你便是再恨我,也不至于那么绝情。后来在这里待久了,很多事都想明白了,陛下看在你面子上未必要置我于死地,是你不肯放过我。”
墨蓁只是道:“何必说那亲生父女,你莫不是忘了,我已被你扫地出门,族谱除名,那时我与你便再无干系。”
萧辄道:“便是族谱除了命,总该有血缘关系在……我那时也不是想逐你出府,只是你太胡闹了些,若肯乖乖放下兵权嫁人生子,我也不会那样做。你知道,芣儿嫁过去,我萧家已是站在风口浪尖,若再有一个手握兵权的你……先帝也不会安心。”
“你何必同我解释这些。”墨蓁咳嗽了一声,续道:“说来我也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将我除了名,想必如今我也是该和你们一起待在这牢里。”
两人沉默半晌,半晌后,萧辄忍不住又开了口:“静女呢?你将她如何了?”
“怎么?”墨蓁挑眉:“你爱上她了?陛下派人抄萧家时,她便已经收拾细软,准备要逃呢。”
“是你安排的吧。”
“是,”墨蓁坦然承认,“我送她走了。”
“去了哪里?”
墨蓁笑道:“还能往哪里去?我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肖似我母亲的人留在世上。自然是送她回了老家。”
其实是事发之后,萧家所有人都被抓起来,她派人接她出府,给了她田庄银票,安顿好她下半辈子,她没想过要杀了她,有那样一张脸,她根本就下不去手。是她自己心不死,到那时还念着萧玦,哀求她就他一命,他未应,只说萧家人人难逃死罪,又劝她说:“他对你或许真心实意,但那真心却经不起磨难,你又何必念着他?不如远远走了,寻个良人嫁了。”
静女哭道:“他本不该死,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都是你逼我的,我本是不愿的……”
她漠然道:“我当初救下你,你便说做牛做马便要报我恩情,我将你送进萧府,本没想过是要你去谈情说爱的。这田庄银票,你若不要,便算了。”
静女当时便道:“他既死了,我心中愧疚难安,不如先一步随他而去,也算是赎罪了。”
结果她走后没多久,就传来了静女上吊自杀的消息。她听说后,也不过是淡淡的喝了口茶,吩咐葬了了事。
“你……”萧辄睁大双眼,愤怒的看着她。
墨蓁见他此状,冷冷一笑:“你倒是真将她放心里了?听说她死了,便受不住了?心里是不是很痛,像二十年前一样痛?或许我该让她死在你面前,再让你体会一番当初那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静静的道:“其实我原本便是这样想的,还有什么惩罚比这更残忍的呢?就算你看上的是静女那副皮囊,但她真要死在你面前,想必那滋味也是不好受的。”
萧辄闭了下眼,不忍的别过头去。
墨蓁继续道:“我当初回来的时候便想,要让你痛苦的死去,像母亲当初一样痛苦。你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我便要让你心爱的女人死在你面前,哪怕只是个相似的。你当初为权位弃我母亲于不顾,又将她生生逼死,我便要将你从高处推入地底,摔得粉身碎骨。你一生注重声名,我便让你行那谋逆叛国事,被万夫所指,遗臭万年。我要让你失去如今拥有的一切,然后慢慢的,备受煎熬的死去。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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