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银月寒光照铁衣 (第2/3页)
他们五原一带,自设城移民以来少有战事,五原兵卒们地心中多多少少对打仗死人之事,有一份怯懦之意;可是在收纳河南地之战中,处于顺境的他们。 也提起勇气与我雁门兵一起争先恐后,冲杀在前――相信他们不是孬种,只是缺乏信心与将领的恰当激励吧。
只要撑过了这一段路,我们就点起火炬,照亮道路,照得他们的心里也像道路一样的亮堂!”李牧的心中如是想着。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部下,特别是本就心有去意的五原兵们心中又是想法,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守住自己身为士兵地勇气与职责――毕竟,比起远征而来,早就有战死沙场的心理准备的雁门兵不同,五原兵们多是由当地乡野农家子弟,他们在驱逐义渠戎人之后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守士之责,就前两天他们才在烛辉青灯之下告别了自己的父母妻小,被他李牧强借到战场之上,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在秦地“浪费”自己的生命。 让家中地妻子苦作春闺一梦人。
于是在全军将士皆翻过山脊之后。 李牧再回过头来,与五原城尉对视了一下。 大约因为此时已是风起云动。 隐月微现,再加上翻山越岭之时身体所散发出的热量的作用,李牧再看城尉面容之时,发现除了他的脸色已经平和了不少,至少他脸上有了些红色,方嘴大口虽然还是不停地动着,却是因为在大口喘息,而不是由于不自觉先前的抖动。
发现李牧在看他,城尉只得回以不太自然的笑,心中大怨道:“这下子大家都被你推到了死生之地,你的计谋得逞了吧。 ”城尉不笨,已然是领悟到了李牧的这层意思;现如今,他也只能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子把队伍拉走,昏昏沉沉的就被李牧给蒙上了贼船。
“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大家就只有同船共济地份了!”城尉对李牧茫然一笑,李牧也就回之以略带狡黠之色地善意之笑。
之后两人默默地把头一点,相互示意一下,便又将头一埋,继续赶路去了。
***
“将军……事已至此,路已过半,我也没有好说的了,在下自当竭力效命……”大军又行数里,再翻过一处小山,五原城尉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地余地了,于是急步上前,再向李牧言道:“可是我只怕兵士们心有畏惧啊!”
城尉言下之意很是明了:我虽然是看破了你李牧将军的小手段,可是老实巴交的农夫们却不可能有那么聪明――他们就像是耕种犁田使得老黄牛一样,虽不机灵,却也知道善恶好殆;你要硬是把他们往悬崖峭壁上推,指望他们像俊秀的良马一样给你来个骑骥飞跃,助你跳过崖壁,显然是不现实的。
城尉明确和提示李牧:如果不削除他的兵卒心中的那一丝不安,只恐小事变大,要是万一酿成了大败之势……到那时,不光是我们云中兵士、五原子弟的性命不保,就连你们雁门军也没有好果子吃――现在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么办,就看你的了。
面对着城尉“信任”的目光,李牧还真有点受宠若惊之感。 只是在片刻地感动之后,又生出一份无奈――我又不是半仙神人,你说现在这黑灯瞎火的,要我怎么给你激励士气?
“如今咱们是盲人夜路,已经没有后怕的了!”李牧只得先给城尉丢下一句应景儿的大实话,便又去催促从兵赶路。
当然,城尉这次贴心的善意提示。 也让更加重了李牧对稳定军心之事情上的思考。
“要怎么做呢?”李牧现在也只有把脑袋一摸,费力想辙子了――毕竟要想在当前情势之下。 高歌猛进、击鼓勇上、高举战旗之类的传统手法都用不上,也不允许使用了――这么做,不把驻防在这附近地秦国边军引来了,那才是怪事呢。
望着已经冲破云宵,露出真容的一轮明月,李牧再感谢天公做美,不是在他们大军翻越秦国边墙时月出耀关山之时给秦兵当了烛火地同时。 心中却能不为明月照前程的吉利兆头而感到半点轻松。
“当下正是紧要之处,一旦有闪失,那么此次攻击秦城,引戎兵回流之计非但不成,更会害了五千兄弟的性命……”想到此处,生来就是半个冒险家的李牧居然生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保守想法。 须知当前五千骑兵深入秦地已过十数里,选择少做少错,也比选择多做多错来得更为安全与稳妥。
李牧好用险兵。 只是因为手中兵马太少,不得以而为之,便不是说他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勇猛莽夫,自然不会干出割自己的肉来下酒地鲁莽之事。 他压住城尉那份来得不怎么是时候的建议,心中想着真到了交战之时,如何安排部署。 才不至于使五原兵士畏敌不前的法子。
“将五原兵与雁门兵混合编制在一起,让他们相互监督又如何?”李牧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可是很快,他就摇起了头。
军队之所以要有一定的建制,就是为了战作战之时能相互协同,配合作战,于是才有了小到伍、什、属、伯,大到旅、师、甚至于军的编制方式。 如此编制军队,还有一个原则就是为了让数支相互熟悉的小作战单位,接合成上一级大单位。 以方便使这些小单位在战斗中发挥出超过其自身战力的能力――可是如果编制不当。 不但不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还可能起反做用。 使各单位之间相互肘制,最后事倍了却得了功半。 而在让相互之间不熟悉的部队混编在一起,则更是编排临时部队地大忌讳。
而当下的所谓五原兵,便已经是类同于临时拼凑起来的相互之间不能形成默契配合的军队,如果再把雁门兵也拆开来与他们编在一起,只怕是不当不能起到监督的作会,反而会相互拖累不说,,更不便于指挥调度。
“这样一来,反而削弱了我军本来就十分的限地战力,不可取,不可取啊……”李牧一面摇头,一面暗笑自己好在没有由性所至,做出错误的部署。
“如果等到要攻打秦人城池,或者是与秦军野战之时,我把五原兵士摆到军阵前方,那又如何呢?”经过一番思量,李牧感到此计不成,于是又想一计。
可是很快,他便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五原之兵本就是被李牧强借到战场之上,如果正的把他们当面了肉盾死士,先不说他们这些没有多少战斗经验,连戎人都不敢招惹的兵士们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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